【美瓷】蝴蝶

🍣普设。老套的小妈文学。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哦原来如此  脑婆贴贴~😚😚



「他的脊背漂亮的像是我曾经捕获的一只蝴蝶,它像是一团火焰,炙热而明媚,灼伤了我的眼,从此我只看得见他一人。」



1.


“您在念着什么?枯燥乏味的经文?毫无意义的祷告词?”


美伫立在瓷的身后,落下一片阴影,浅色虹膜里的感情直白而热烈,烧的瓷失去了回头的勇气,他不语,默然合上了手中厚厚的书籍。


“你不该来的。”


东方人的声音淡漠又残忍,就像是给无数人定罪的那位法官先生般,于是他弯下身子,膝盖接触冰冷的瓷砖时,免不住的发出声响。


“您应当看看我的。”


神佛从不回应虚无的祈求,祂们是高高在上的,不可侵犯的,也目中无人的,美勾起瓷散落在身后的一缕青丝,缠绕在修长的指节上。


如二者的关系。纠缠不清。


瓷叹了口气,没有拒绝他的亲近。


缘分与感情这种东西,当真奇怪的很。


2.


自美记事以来,耳畔总回荡着父母的争吵,或是东西碎裂的响声。


他们好似恨极了对方,却又热衷于蜷缩在同一个屋檐下,人类是种奇怪的生物。

小小的他熟练的拿起扫帚,将碎裂的瓷碗倒进垃圾桶,随后提起那袋并不算沉的东西推开门,一声不响的走向街道旁的垃圾桶。


不知是谁的手滑了,那路面上凹下去的小小坑洞中,积满了某种恶心的液体,浅色瞳孔扫过那片污渍,里面倒映出身后大片的黑烟,他机械般的转过身体。


美想,他应该哭喊着向路人与邻居求助的,但身体却无比诚实,没有半点反应,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像个冷漠的旁观者,好似发生的一切都与其无关,他本可以阻止的,却任由橘色的火舌将那个勉强称之为家的地方舔了干净。



真好。



他现在,是个孑然一身的小可怜了。



警//察们安抚着美,将他带去了福利院,院长彼时正接待着谁,白发苍苍却依旧精神抖擞的老者在与美擦肩而过时,顿下了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


浑浊的绿瞳看向他,里面满是打量的神色。


“美。”


他昂头望向老者,那碧蓝的双眸好似一滩废弃的湖泊,平静之下,杂草丛生。


3.


被带回家时,夕阳染红了半边天,这一路上,老者都不曾开口,得益于昂贵的价格,车里的隔音效果极佳,除去二者平稳的呼吸声,只剩翻动文件的细微声响,美并不算个外向的孩子,他看着沿途转瞬即逝的风景缄默不言,直至车辆驶出城市。


那栋看着就觉价值不菲的别墅为黑色的劳斯莱斯敞开了怀抱,佣人们修剪着茂密的绿植,一眼望不见底的前庭正中央摆放着一尊由白玉石堆砌成的玛利亚雕像,她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紧紧闭着双眸。



清澈的泉水打湿她冰冷的裙摆,她似是祈祷,似是悲悯众生,当车缓缓停在那扇雕刻着复杂花纹的巨门前,一名管家模样的年轻人为他拉开了车门,美乖巧的跟在老者身后。


四名佣人合力推开这扇门,入目是闪烁着浅金色光芒的挂灯,被打磨成圆形的水晶紧密相连着,长方形的餐桌上摆放着三副碗筷。


老者将外套褪下,递给身旁的佣人,眼睛直直望着前方,沉默半晌,才忽的想起身旁还有个小家伙,他垂下头,放软了声音,“别害怕,我和我的妻子都期待着你的到来,你们会相处愉快的。”说罢,粗粝的掌心便轻轻抚过他的头顶。


美顺从的点点头。


实际上,他并不打算讨好那所谓的养母,毕竟小孩子总能惹来年长者的垂怜,他想,那个养母,应当是位慈眉目善的老婆婆,她或许会像楼上那位安娜夫人,喜爱的捏捏他柔软的脸颊。


尽管美只是礼貌的冲着对方打了个招呼。


4.


女佣领着美走上那条弯弯绕绕的阶梯,金丝檀木组成了扶手与楼道,走廊的最尽头的主卧发出细微的声响,许是那位太太的美容觉到点了。


门把手被轻轻转动,微风吹起淡蓝的薄纱,房间里洒满阳光的味道,偌大的席梦思被碧绿的竹席所覆盖,美眨眨眼。


昨日破败的木床还历历在目,今日便随着父母一同不复存在,“请收好这把钥匙。”女佣从洁白的围兜里拿出把银色的金属来,美抬手接过,将它放在了自己简陋的口袋中。


可口的菜肴在白瓷盘中散出阵阵热气,养父坐在主位上,向身旁的侍者递去个眼神,后者弯下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养父脸上罕见的露出几分无奈来,他晃晃头,随后看向美,“你若是饿了就先吃,晚些时候我要出去一趟,在这之前,我希望能将你介绍给我的妻子。”


话音未落,楼上便传来阵阵脚步声,美抬头看去,鸦黑色长发随意的搭在肩上,修长的双腿被裹在柔顺的绸缎下,复古的红色长衫似乎与这华丽的欧式风装潢格格不入,而上帝无疑是偏爱他的,就连五官都仔细雕琢,那双细长的凤眼只需一瞥就叫人挪不开视线。


尽管那出挑的外貌足够吸引眼球,可平坦的前胸却无声的诉说着他的性别,毫无疑问——这是名男性。


美思来想去也无法确定眼前人究竟是谁,或许,也同自己一般,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吧,待对方落座之后,他总算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喊了句“哥哥好。”


亚裔愣了下,随后笑了出声,他扭头看向老者,“你没和他说吗?爱德华?”他的养父,也就是爱德华先生,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误。


“是我的不对。”他顿了顿,“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养母,也就是我的妻子,你可以称呼他为,爱德华夫人....”“拜托,亲爱的,那听上去显得我很老。”亚裔似在抱怨,但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他转头望向美,眉眼弯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唤我瓷,或者母亲。”


5.


美时常在想,倘若仲夏夜之梦里,那只需一滴便可使人爱上对方的魔药真实存在该多好。


瓷给予的亲情远不足以填满他的过去。


美渴望得到瓷的爱,不是长者对后辈的慈爱。


美想要的,是瓷所有的爱。


他俯下身,虔诚的亲吻瓷的脸颊,听着身下人压//抑的低//喘,月光透过厚重的玻璃,照亮泛起粉//色的脊//背,修长的指节一路向下,在尾椎骨那特意停留数秒。


“请不要拒绝我。”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在亲//吻与欢//愉中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亲手养大的孩子在耳边孜孜不倦的诉说爱意,他问,您知道我是谁吗?


瓷张张嘴,却只能发出面红耳赤的音节,他想说,他当然知道,你是我引以为傲的孩子,恍惚间,瓷听见熟悉的语调,他说。


“我早已不是需要庇护的孩子了,我爱您。”


好好的生日宴,怎么会这样呢。


瓷无力的攀住美的肩膀,那双漂亮的鸦黑色眼瞳,此刻黯淡无光。


6.


十八岁的少年是炙热的。


他有野心,他的目光直白而坚定。


这本该是件好事情,瓷接过旁人递来的纸巾,不紧不慢的擦干指尖那点猩红,他看着亮起的屏幕,将纸巾随意的丢弃在尸体上。


随后大步走出,应该还来得及,望着渐渐落下的太阳,瓷有些焦躁的敲打着方向盘上裹着的皮革,在夜幕降临前,他总算是推开了门。


金发碧眼的男孩坐在餐桌前,大大小小的礼物堆在他的脚边,奶油散发出甜腻的香味,却没能勾起他一丝食欲,美望向瓷,敛起浮在浅色虹膜上的失落,随后扯出个笑来,“抱歉,让你等久了。”东方人眼底的愧疚几乎溢出。


十八岁总归是不同的,这算得上是人生中最重要的,爱德华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奔波,尽管瓷早与他通过电话,但对方语气里的疲惫与无奈,终归是让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化为一声长叹。


7.


瓷实在记不起来那天他们做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记忆像散落的拼图碎片,唯一清楚些的只有甜腻的奶油在口腔中不断融化,而理智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挥发。


他瞧见对方的唇一张一合,美在问他,你还记得我转学第一天发生的事吗?东方人的脸颊上晕开大片粉色,连舌头都捋不直了,却仍旧回答,记得。


那本该是个惬意的午后,瓷坐在庭院中的秋千上,莎士比亚悲剧集在他腿上诉说着仲夏夜之梦,太阳携着暖意落在他肩头。


女佣捧着的电话打断了瓷的专注,“你好?”“你好,请问您是美的家长吗?麻烦您快些来一趟。”


瓷推开办公室的门时,那脸上带着淤青的男孩家长正训斥着美,“你这来历不明的孩子!从你的言行可以看出你家人对你的教育是如此低俗又不堪!”“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您父母的教育同样非常疏忽。”


清冽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瓷仍旧是一身长衫不过将红换成了黑,他蹲在美面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会相信我吗?”男孩紧张的揪住腿上单薄的布料,东方人弯起眼眸,“当然。”和对只会责怪自己的母亲不同,瓷的心似乎从来都是偏向他的。



所以他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美拉住瓷的手,昂起头,“他想抢你送给我的挂件,我不愿意给。”瓷瞬间了然,他直起身,“你哭了?”美犹豫半晌,耳朵通红的点点头。


瓷将他拉到身前,与那孩子面对面,“哭完了就打回去,医药费我出。”


事情的最后,对方家长与小孩一同敷衍的道了个歉,便小声咒骂着离开了。


美望着瓷的侧脸,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悄的发芽了。


8.


一夜荒唐过后的清晨,瓷捂着酸痛的腰,缓缓从床上坐起,真是疯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重重叹口气,披上衣服,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沐浴,焚香。


他跪在神像前。祈求着佛的慈悲。


美翻过身伸手摸摸身旁凉透了的枕头,那闪烁着光芒的屏幕,成了遗憾的开始。


推开门之前,美已经做好被轰出来的准备,可那人却试图逃避,当指尖触碰到那缕青丝时,东方人微微颤抖着,却没有拒绝。


在他准备亲吻瓷的前一秒,管家慌张失措的闯了进来。


“先生他...突发心梗...已经...不行了...”


瓷手中的书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推开美,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可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上。


9.


第二天,爱德华先生下葬时,刚巧迎来五月,也可称呼它为仲夏,那是四季中最为滚烫的时候,尽管天空早已被夕阳染成血色,但热浪却没有停下脚步,它不断扑向前来吊唁的人们,汗水浸透来者们单薄的衣物,却无法阻止贪婪的脚步。


亚裔的脊背挺的笔直,美站在他身侧,为他拦下数不尽的恶意,老夫少妻,本就惹人疑心猜忌,如今前者已去,那庞大的,令人无法不心动的巨额遗产,似乎尽数落在瓷的怀中。



谁都想得到他,谁都想成为他。



在遗嘱被公之于众前,那群素未谋面的亲戚们皆是这般想法。



年近花甲的老夫妻带上了他们那拥有绿色眼瞳的儿子,中年男人悄悄摘下中指上的婚戒,少年昂起稚嫩的脸庞,不停称赞他的美丽,比起葬礼这更像是场无声的战争。



当律师朗读完遗嘱时,所有人的目光尽数落在了美身上——他拥有了爱德华三分之二的财富。


美不是个好脾性,商人之间的博弈他永远是出手最狠的那位,即便对方跪在地上恳求,他也不曾施舍给一个眼神。


大家很快将目光转回到了瓷的身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总比没有强。



美站在瓷的身后,看他礼貌的拒绝一切,看他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坐在自己旁边,看他发红的眼眶,看,棺材一点点被土覆盖,最后,细微的呜咽声越演越烈,碰了一鼻子灰的人们争先恐后的离开,美抬手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抱歉,如果我知道,前天就不会同您一起喝酒了。”被推开的刹那,美听见他说,滚。



瓷知道的,他不应该对自己养大的孩子有任何逾越的想法,可十八岁的男孩总带着独有的诱惑力,当他眼里只装着你一人时,任谁都无法抗拒。


瓷清醒着,放纵着,却无法真正的抵触。



直至爱德华永远离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下多荒唐的错误,瓷用柔软的舌尖抵住尖锐的犬牙,试图让疼痛唤醒理智,让自己迷途知返,在那个字落下时,所有的声音都融化在这个吻中。



他生来就是个坏种,他比常人更懂得如何利用那点快被消磨殆尽的亲情。



“我只剩您了,请不要生气,好吗?”



同时,美也在赌,赌他们朝夕相处的这十三年,赌瓷对他,或许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赌那天夜里,他是清醒的,他嘴中吐出的,是自己的名字。



时间滴滴答答跑过,夕阳早早的便沉睡了,皎洁的明月替代它挂在黑色的天幕上,微风裹挟着草地混着仲夏夜独有的气味抚过二人的肩头。



瓷最先做出决定,他缓缓站起身,背对着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影子被拉的很长,长到冰冷的墓碑都被笼罩。



美站起身,试探性的握住瓷微凉的手,他没有拒绝,却也不愿施舍给他一个眼神,美笑了起来,这就是默许了。



他挚爱的月亮。遥不可及的梦。在这仲夏夜完全属于了他。


————END————


赶一个情人节的尾巴。(其实二号就在打磨了。因为太懒拖到现在细化。)


思来想去。整篇好像跟蝴蝶没关系。非要说,蝴蝶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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